莽莽罗霄之腹,湘赣交界,有座井冈山。五百里毛竹,重叠密布,似千军万马,修长挺拔,如将帅屹立。
井冈翠竹,是革命之竹。君不见,红军以竹为镖,智摆竹钉阵,打得白匪抱头窜;君不见,红军以竹为碗,盛水装饭,挑根扁担运草粮。红米饭,南瓜汤,筚路蓝缕,照耀初心使命;劳筋骨,饿体肤,创业多艰,铭记玉汝于成。
年9月,秋收起义部分人员合影。
三湾改编,部队终于姓了“党”
南昌烽火骤降,秋收暴动徐歇,反动派疯狂镇压,革命陷入低潮。惟其艰难,才更显勇毅;惟其笃行,才弥足珍贵。勇毅笃行,最紧要是总结教训,危里寻机,险中辟局,不信胜利不回头。
此前形势大好,工农兵学,共助革命浪潮,为何忽地情势逆转?是反革命集团叛变,凶残镇压?是革命低潮,士气低迷?这些,仅是外因。秋收起义失利,警醒人们:党的绝对领导,还没建在军队上,“我是谁,为了谁”,还很迷茫。
可是,队伍打掉五分之四,战马仅余48匹,这般积弱,怎保火种?
年9月末,晴朗无风。秋收起义余部,沿湘赣边,穿罗霄,翻山口,入永新,走高溪。一个三湾小村,出现眼帘。这里湾连湾,水潺潺,方位绝佳,前有赴宁冈茅坪山路,直达罗霄山脉,后无敌军追击侵扰,正可修整疲旅,理清思想。这块福地,由何长工受命寻得,不仅让三军喘息,也为党史留下辉煌一笔。
三湾改编,“党指挥枪”“党建连上”“官兵平等”“部队缩编”,条条指向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。党成立六年,部队这才姓了“党”。
自此后,党魂军魂,合而为一,党代表制度,催生革命意志,似铁如钢。自此后,工农革命军入井冈,抵茅坪,达茨坪,建起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。巍巍井冈山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革命摇篮”。
工农红军,“我是谁,为了谁”
悍敌围剿,井冈危机四伏,“红旗到底打得多久”?
答案在变与不变中。从工农革命军,到工农红军,变在“红”字更鲜明,党领导了枪;不变在“工农”二字,“我是谁,为了谁”,初心不改,党与劳苦大众,血浓于水,我中有你,你中有我。
井冈好汉,也纷纷靠拢。秀才袁文才、穷人王佐,因土豪所逼,怒而揭竿,落草“山大王”。景仰着党,他们按下马首,打开山门,真诚接纳革命军,相信烛火微光里,定有改变旧世界的雄奇。他们追随革命,骁勇善战,屡建奇功,成为我党杰出将领。
一年间,工农武装日益壮大,赤卫队、乡暴动队,发动群众千千万。打土豪,分田地,土地改革扫除封建特权,劳苦大众有了苦盼的土地。
更多创举不断出现。军规军纪,首颁“三大纪律、六项注意”;游击战术,首创“敌进我退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,敌退我追”。严明之师,勇冠绿野。井冈军民同仇敌忾,人民战争海洋淹没进犯之敌,粉碎武装清剿。龙源口大捷后,苏维埃政权遍地开花,根据地营盘更广,人口50万,进入全盛期。
漫天皆白,十万工农下吉安
自从朱毛红军会师,井冈旌旗飘扬,革命形势大好。反动派如鲠在喉,“围剿”一阵紧似一阵,越益嚣张。
那一天,隆冬大雪。赴广昌路上,走来一支红四军纵队。漫天皆白,风雪弥漫,毛泽东领军疾进,战士脚底生风,头顶汗气蒸腾。军情紧迫,命令昨颁,十万工农下吉安。三支红军,分头汇聚,欲以雷霆之击,风卷红旗过大关。
赣江水急,挡不住红军步履;吉安守敌,再凶悍也是困兽技穷。吉安之战,九攻九打,将士浴血,终把红旗插城端。吉安,终得平安,苏维埃江西省政府,在此宣告成立。
井冈山青松翠柏,云雾升腾。
回首百年路,井冈雄奇,万木入青云,逶迤千百里,多少英雄,血染赣江两岸,长眠翠竹丛中,铮铮铁骨,留下精神图腾。更多人,则九死一生,把这革命火种,代代呵护,传承至今。
巍巍井冈,是革命转折地,我们党星火燎原的新起点。由此间,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结合,从实际出发,诞生“工农武装割据”“农村包围城市”等一系列重要思想,开创出一条崭新的中国革命道路。
实事求是,敢闯新路,是井冈山精神之魂,亦指导着今日国家发展的每一步。改革开放、中部崛起、自贸区建设,皆是前无古人之创造;精准扶贫、全面小康、乡村振兴,都是实事求是的方略。
历经岁月激荡,一座井冈山活化党的精神。那片井冈翠竹,已入脑入心,让党无惧风险挑战,以竹之气节,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,经风不倒,遇雪不弯,韧性坚挺,愈挫愈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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