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植是湖南西北部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城,早在土地革命时期,这里是湘鄂西革命苏区的重要组成部分,年11月,贺龙元帅领导红二、六*团就是从这里开始了长征的启程,建国后从桑植走出一位开国元勋贺龙元帅,一位开国中将廖汉生将*,说起来他们还有亲戚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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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,廖汉生生于湖南桑植,父亲廖兰湘是当地有名的才子,有远大志向的廖兰湘很早就追随贺龙,曾与贺龙参加过著名的护法战争,在贺龙领导的农民武装队伍做贺龙的副官,作战足智多谋的他被大家称为“廖*师”,后廖兰湘病逝于*中,贺龙对他家人很是照顾,后来廖汉生也跟随贺龙参加了革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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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龙很是喜欢这个作战勇敢的小伙子,后来就将自己的二姐贺戊姐的女儿肖银银介绍给廖汉生,不久两人在贺龙的撮合下成婚,贺龙成为廖汉生的舅舅,新婚的小两口很是恩爱,肖银银也参加了革命。但是幸福的日子并不很长,在一次战斗中,廖汉生的妻子被敌人逮捕,不知所踪,此后在没有妻子的音讯,直到建国后才知道她的消息,但那时两人已经都组建了新的家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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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妻子不知下落,但是贺龙一直是廖汉生的舅舅,多年后廖汉生与杨白琳结婚时,贺龙便以舅舅的身份出席了婚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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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白琳是四川潼南人,兄弟姐妹中多人走上革命道路,其中一位就是后来担任国家主席的杨尚昆,杨白琳也是在几位哥哥的影响下参加革命的,她年来到延安,从延安抗大毕业后一直在延安工作,年经人介绍,与廖汉生相识,在当年的10月9日,两人举办了简单的婚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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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汉生的人生是幸运的,舅舅是贺龙元帅,建国后历任副总理、*委副主席等国家重要职务,而大舅哥杨尚昆后来成为主席,身边都是贵人,他没有依靠这些关系,而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奋斗。
抗战初期,廖汉生就担任八路*副团长,8年抗战依靠自己卓越的*事才能成为江汉*区*委,解放战争中他率部参加延安保卫战,后转战陕北,在清化砭、羊马河战役中取得骄人的战绩,建国前夕担任第一**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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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国后他历任国防部副部长、解放**事学院院长、北京*区*委等重要职务,年,44岁的他成为了开国中将,80年代调任中央工作,年,72岁的廖汉生将*担任人大副委员长,成为副国级的领导人
人物简介:廖汉生(年11月14日—年10月05日),土家族,湖南省桑植县人。年参加革命,年加入中国共产*,年被授予中将*衔。廖汉生同志是中国共产*的优秀*员,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,无产阶级革命家,我*杰出的*治工作领导者,第六、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,中央*委原委员,国防部原副部长,沈阳*区原第一*治委员。
在群星闪耀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中,廖汉生将*沉静低调,并不是一个明星式的人物。他平静淡泊、老成持重的性格,也许和他一辈子从事*治工作有关。廖汉生将*晚年曾咏诗回忆他的革命生涯:“五十四载着戎装、参*又是十年忙”。在长达七十余年的革命生涯中,廖汉生与众多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结下了生死友谊,其中他与贺龙、彭德怀、刘伯承、叶剑英四位元帅的交往,引人瞩目,令人回味。
一、贺龙元帅:前辈、革命的领路人
廖汉生将*是湖南桑植樵子湾人,与贺龙元帅老家洪家关仅仅是一山之隔。将*的父亲廖兰湘,是樵子湾十里八乡闻名的读书人,毕业于湖南广益师范学校,后回乡以教育为业,设馆授徒,传播新文化、新知识。年,贺龙刀劈芭茅溪盐局,两把菜刀闹革命,在湘西北声威日壮。贺龙慕廖兰湘之才,多次诚意相邀,共赴*中。廖兰湘遂一改初衷,投笔从戎,从此廖家与贺家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廖汉生第一次见到贺龙,是一次看过兵。一次,贺龙的队伍从廖汉生家门前的大路上过路,少年廖汉生和几个伙伴们趴在路边看过兵。这是走过来一个身材魁梧、蓄着“一字胡”*官。*官问:“你是谁家的孩子,还敢看过兵?”廖汉生回答说:“我是廖家的。”*官又问你父亲叫啥名字?廖汉生如实地回答了。这个身材魁梧、蓄着“一字胡”的*官就是贺龙。这是少年廖汉生第一次见到贺龙。一日,在贺龙*中的廖兰湘要请假回家,说是给大儿子汉生订亲。贺龙说:“我给你做个媒吧?”“那当然好啦。”廖茂才顺势应承下来。这样,贺龙就把二姐贺戊姑的女儿萧银银说给了廖汉生,结下了一门亲事。年,廖茂才病死贺龙*中。廖汉生孤儿寡母生活非常清苦。在贺龙资助下,廖汉生得以在桑植县立高等小学、常德省立第二师范附属小学读书。
年,大革命的风浪传到湖南,也传到了湘西山区。廖汉生和他的同学一起在樵子湾等地开展农民运动,到处贴标语,喊口号。大革命失败后,白色恐怖非常浓重。廖汉生受到当地土豪劣绅的追杀,遂加入贺龙大姐贺民英领导的游击队。从年到年,廖汉生在贺民英游击队长达7年之久,转战在湖南桑植、湖北鹤峰一带四门岩的大山中,过着艰苦非人的生活。年,由于游击队队员许璜生叛变告密,反动民团偷袭鹤峰洞长湾游击队营地,贺龙的大姐贺民英、二姐贺戊姑英勇牺牲。廖汉生和游击队员徐焕然向贺龙报告了这一惨讯,也坚定了与土豪劣绅血战到底、报仇雪恨的决心。贺龙任命徐焕然为鹤峰第4游击大队大队长、廖汉生为副大队长。同年10月,廖汉生调入红三*团。在红*队伍中,廖汉生迅速地成长起来,先后担任红3**治部秘书、7师*委书记、9师*委、6师*委。年,在贺龙、关向应的介绍下,廖汉生加入中国共产*。年,红二、六*团从湖南桑植刘家坪开始长征时,廖汉生年仅24岁,已经老资格的红*师一级的将领了。
抗日战争爆发后,廖汉生担任八路*师旅团*委。八路*东渡*河,开赴抗日战场,为师打出威风的雁门关大捷,就是贺炳炎、廖汉生直接指挥下取得的。八年抗战,廖汉生先后还参加了齐会歼灭战、陈庄歼灭战、晋西北夏季“反扫荡”战役和百团大战。年,廖汉生到延安八路***学院、*治学院学习、年入中央*校学习,参加了延安整风。在延安,廖汉生在贺龙夫人薛明的介绍下,认识了四川姑娘白林,结为夫妻。白林也是非常有个性的,为了区别于自己三个著名的哥哥杨闇公、杨尚昆、杨白冰,她从来不说自己姓杨。年,廖汉生参加由王震、王恩茂领导的南下支队,任南下支队第五干部大队*委。抗日战争胜利后,廖汉生任江汉*区副*委、*委和中共江汉区委书记。年4月调北平*调处执行部工作,不久奉命返回延安。解放战争开始后,廖汉生任晋西北野战*副*委,参与指挥晋西北战役。年11月,廖汉生任晋绥野战*第一纵队*委,率部开往陕甘宁边区整,执行保卫*中央、保卫延安的光荣任务。年7月,中央前委在靖边小河村召开会议,决定将西北战场分前后两个摊子,由彭德怀、贺龙、习仲勋共同经略。彭德怀任西北野战*司令员兼*委,贺龙任陕甘宁晋绥联防*司令,统一领导陕甘宁和晋绥两区地方部队及后方工作,习仲勋任中央西北局书记,主持地方*的工作。廖汉生此时担任西北野战*一纵*委,属于野战部队,归属彭大将*直接指挥。解放战争期间,贺龙主要是主持后方工作,后期又带18兵团入川,解放成都。解放后,西南*区缺干部,贺龙从西北要了一批老弱病残的老部下入川,比如贺炳炎、余秋里等,而廖汉生则作为精干,留在大西北。
由于廖汉生与贺龙元帅有深厚的渊源关系,是“贺龙嫡系的嫡系”。文革中,林彪集团阴谋迫害贺龙元帅,同时要“削其羽翼”。时任北京*区*委的廖汉生自然被打倒,被秘密关押长达五年之久。
对贺龙元帅而言,廖汉生是晚辈,是部下,是学生。对廖汉生而言,贺龙是前辈,是长者,是革命的领路人,。廖汉生在回忆录中说“我跟随贺龙同志几十年。从小孩时候起,贺龙就是我心中崇拜的英雄。他送我读书,带领我参加工农武装斗争,介绍我入*,指挥我战斗。我始终认为:没有贺龙就没有我廖汉生的今天”。正是在贺龙的影响下,青年学生廖汉生坚定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,在硝烟中成长为一名战功赫赫的开国将领。
二、彭德怀元帅:有威可畏、有德可怀
红*长征时期,彭德怀是红3*团的*团长,廖汉生是红二方面*的师*委。同在革命阵营,但从来没有见过面。廖汉生第一次见彭德怀,是在年8月。当时,廖汉生和八路*师团团长宋时轮在陕西富平进行抗日出征前的整编和训练,彭德怀前来检查工作。宋时轮、廖汉生把团部的房子腾出来让彭德怀住了几个晚上。听说彭德怀很厉害,廖汉生、宋时轮都对彭总敬而远之。
解放战争时期,西北野战*大部分是红二方面*和师发展而来的,是贺龙的老部队。靖边小河会议后,贺龙“改行”专管后勤,野战部队归彭德怀指挥。与贺龙宽和直爽的指挥风格不同,彭德怀严厉而有些急躁的指挥风格,使这些将领一时难以适应。在挺进大西北的过程中,出现不少小摩擦。年10月,西北野战*1纵、3纵攻打清涧,遭到国民*守敌廖昂的顽强抵抗,并向胡宗南呼救。国民*29*刘戡赶紧从延安率5个半旅来救,形势非常危急。清涧城中的耙子山久攻不下,团团长储汉元英勇牺牲。这是,彭德怀打电话来,向贺炳炎喊道:“为什么还没有打下来?你赶快给我拿下耙子山!”贺炳炎正为此伤脑筋整,也喊起来:“部队伤亡大,有困难。”接着两人就在电话中吵起来了,贺炳炎把电话筒也摔了。
年8月,一纵奉命攻打榆林。榆林位于晋陕绥边界地区,濒临长城和沙漠,是国民*在陕甘宁边区发的战略要地,由邓宝珊第22*和胡宗南第28旅及保安队人驻守。西北野战*围城2天爆破登城没有成功。胡宗南急派36师回援榆林。久攻榆林不下,廖汉生心情很槽,彭德怀打电话来,话没有说两句,就开始骂人:“一纵是兵怂怂一个,将怂怂一窝。贺龙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。”廖汉生本来就郁闷,一开始还在解释,最后干脆对骂起来。最后,廖汉生一摔“妈个X的,让你看看贺龙的部队是什么样子!”随后,廖汉生带上警卫连,到榆林城附近选了一个有利地形,看了看表说:“今天,我就要让野司看看,我们一纵是什么部队,就这一个连,最少也要挡住追兵一两个钟头。”贺炳炎一看,怕出闪失,亲自带上一个营增援,打退追兵,全身而退。
年5月,西府战役后,在陕北洛川上基镇召开了西北野战*前委第二次扩大会议,总结春季攻势和西府战役以来的情况。彭德怀主持会议,林伯渠、贺龙、王维舟、习仲勋参加了会议。当时,西北野战*将领与彭德怀的磨合情况,引起了贺龙的焦虑,他感到“自己有责任协助彭德怀迅速解决这些问题。”5月初,贺龙带上中共元老林伯渠,首先赶往“有问题”的西北野战*三纵(司令员许光达)。在纵队*委扩大会议上,贺龙严肃批评了个别旅干部“不团结的问题”(不服从彭德怀指挥)。针对西府战役,有的干部“埋怨彭德怀的战役的决心有错误”,贺龙严肃批评四纵(司令员王世泰),认为“这次战役中,纵队领导对下面分散兵力,不执行命令是知道的”。由于一纵走错了路,耽误了时间。在会议上,彭德怀说:“我们的粮食没有准备,边区的粮食也很困难。敌人要是继续追赶,我们退到延安也不会安全,就非要退过*河去。”他批评一纵没有意识到危险,走了。这件事的起因,其实是彭德怀越级指挥造成的。廖汉生心里一直有气,会场上把彭德怀的意思听错了,当场就争辩起来:“什么叫有意识的?”。会后,把一纵的领导留下来,开了个小会,林伯渠、贺龙、王维舟、习仲勋都参加了。几个领导严肃批评说“一纵仗打得不错,工作有成绩,作风纪律较好,连着受一些表扬,就骄傲了,听不进批评啦!”贺龙说:“彭总打电话叫你们去那里筹粮,就应该坚决执行,不管有什么理由,有多大困难,不坚决执行是不对的。彭总说了,就是命令。”会后,西北野战*进行整训。贺龙又深入一、二、三纵,进一步做思想工作,要他们“加强团结,坚决服从彭德怀的领导和指挥”。
当时,西北野战*一些将领对彭德怀批评人过于严厉的确有意见、有看法。为了帮助大家正确看待批评,林伯渠还专门讲了如何认识彭总。他问道:你们知道彭总怎么叫的‘德怀’吗?”大家不能回答。林伯渠说:“古人讲,有威可畏、有德可怀,彭总就正是这样的人。”对廖汉生而言,林伯渠既是*内元老,又是父亲的好友。林伯渠的话引起了廖汉生的深思,他和其他将领一样对彭德怀的认识更加深刻、全面,执行命令也就更加坚决。在此后的荔北战役,一纵因为作战有功,受到了野司首长的通电嘉奖。
年6月,一野在礼泉县召开前委全体会议。彭德怀宣布,随着解放战争的形势的发展,原18、19兵团已调归1野建制,现在1野要成立1、2两个兵团,每个兵团各辖三个*,叫委员们提出具体方案。会议沉默了好一阵,没人发言。性格直爽的廖汉生打破沉默,说:“这个问题好办。1、2、7*组成第1兵团,3、4、6*组成第2兵团,司令许光达、*委王世泰。”彭德怀问:“你干什么?”廖汉生回答:“我还在1*嘛。”其实,当时的预定方案,廖汉生是出任第1兵团或第2兵团*委。廖汉生自己将自己删掉了,放弃了“升官”的机会。
在西北战场,人民解放*一路西进,势如破竹。兰州战役歼灭青海马步芳集团3.6万余人,国民*反动*队主力已经消灭。在彭德怀的指挥下,第一兵团挥师解放青海。廖汉生出任青海**委员会主任,主持青海**大计。西北全境解放后,彭德怀制定了三年发展规划。 爆发后,彭德怀出任中国人民 总司令,前往朝鲜战场。年,廖汉生到北京看病。当时 局势稳定了,彭德怀秘密回国治病,并主持中央*委日常工作。在北京,廖汉生去拜见了彭德怀,彭德怀推荐廖汉生出任西北*区*治部主任。后来廖汉生又当选为西北*区*委第五书记,前四位书记是彭德怀、习仲勋、张宗逊、马明方。彭德怀、习仲勋、张宗逊当时在北京任职,马明方在陕西,由廖汉生主持西北*区全面工作。年,廖汉生在山东半岛观摩*事演习。在铁路公务车上,彭德怀告诉廖汉生他即将任国防部副部长。廖汉生深为惊恐。半个月后,*务院总理周恩来、国防部部长彭德怀签署的任命书下来,廖汉生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。同时被任命的其他六名副部长是*克诚、谭*、萧劲光、王树声、萧克、李达。廖汉生是最年轻的副部长。年授衔,*克诚、谭*、萧劲光、王树声是大将,萧克、李达是上将,唯有廖汉生是中将。在年第一批授衔的名中将中,当时廖汉生的职务是最高的。年12月,根据中央*委的调令,廖汉生入南京*事学院战役系学习,两年后毕业。廖汉生毕业后,即接刘伯承元帅出任南京*事学院院长。学员一毕业就担任院长的,这在人民解放*的历史上是罕见的。这样也反映中央对廖汉生的看重和重用。廖汉生屡受重用,当然与当时主持*委日常工作的彭德怀的欣赏和重用分不开。
笔者读《廖汉生回忆录》,认为该书言辞简洁、客观公正,不溢美,不隐藏观点,即便对丁盛这样犯了重大*治错误的人也是以同志相称,客观叙述。在回忆录中,廖汉生对彭德怀有一段非常动情也非常客观的评价:“彭总对革命忠心耿耿,对人民敬若父母,对同志们坦诚相见,对个人自省我身。他性格耿直,刚正不阿,从不隐瞒自己的思想。他襟怀坦荡、光明磊落、从不存个人私心。他治*严格,又爱兵如子,从不搞特殊待遇。他赏罚分明、不徇私情,从不顾及个人情面。他嫉恶如仇,从不姑息。”
年,全*批判“教条主义”,廖汉生对当时中央*委和彭德怀的领导方法提出了批评意见。年,庐山会议,彭德怀被打成反*集团的时候,廖汉生等西北解放*将领虽然相信毛主席是正确的,但在会上对彭德怀“揭发”情况不多,议论也不热烈,总是达不到会议的要求。
廖汉生是一个性格直爽、襟怀坦白、忠于人民、忠于革命的人,在性格、人品上,他与彭德怀有相似之处。
三、刘伯承元帅:是长者,更是良师
对刘伯承元帅,廖汉生早就闻其大名,但在漫长的革命生涯中,两人仅仅匆匆见过一面。那是年8月,红二方面*与红四方面*在甘孜会师,刘伯承来到红二方面*,任红*大学校长。红*走出草地出击甘南的时候,因敌情突变,廖汉生率领第6师18团赶到总指挥部受领新的任务,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刘伯承。刘伯承正和贺龙、关向应在一起,共同向廖汉生下达了任务,并招呼廖汉生吃了一顿饭。饭后,廖汉生受命率部阻击敌*。不久,刘伯承也离开了红二方面*。建国以后,廖汉生仅仅在几次开会见过刘伯承。年5月,时任西北*区*治部主任的廖汉生参加中央*委组织的在职高级干部战役集训班,有机会聆听刘伯承讲课。廖汉生回忆说:“那时我已经是刘院长的学生了,对他的教学水平和指挥才能有了直接的体验。”
年,全国*区进行重大调整。西北*区正式划分为兰州*区和**区。张达志、冼恒汉任兰州*区司令员和*委,王恩茂任**区司令员兼*委。已是国防部副部长的廖汉生借*区调整之机,向中央打报告,要求到南京*事学院读书去。年12月,廖汉生正式调离生活、战斗了二十多年的大西北,进入南京*事学院战役系学习。*事学院院长是大名鼎鼎的刘伯承元帅。
战役系第1期是著名的“将*系”。战役系的52名学员,都是由中央*委直接选调的,多数是从各大*区、各*兵种的领导岗位上抽调来的,还有一批在高级速成系学习的*长转来。当时 副司令杨得志是学员兼系主任、系*支书记;炮兵司令陈锡联是学员兼第1组组长;国防部副部长廖汉生是学员兼第2组组长;驻外大使谭希林是学员兼第3组组长;总参作战部部长张震是学员兼第4组长。
在南京*事学院学习期间,廖汉生担任学员兼第二组组长。当时,南京*事学院学员的居住条件还行,但是教学条件非常差。战役系的教室就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。夏天太阳一晒,热得像蒸笼;冬天的西北风一吹,冷得像冰窟。南京是四大火炉之一,由于酷热难当,战役系的学员们上课时的*容*貌随便一些,那也是自然。刘伯承来参加战役系的讨论会,穿着笔挺的*装,扎着武装皮带,*人姿态一丝不苟。这影响了廖汉生后半辈子。多少年后,廖汉生还把刘帅的一席话经常挂在嘴边:为将者,夏不张伞,冬不着裘,己身,不令而行;己身不正,有令不行。
当时南京*事学院的教员大体上由三部分人构成:一是学院建立后自己培养出来的,即从基本系、*治系毕业的年轻师、团干部中选拔出来的适合教学的同志留学任教,主要教授*事和*治课程;二是解放以后参加工作的大学生,主要教授科学文化和外文等课程;三是原国民*中起义投诚、被俘的高级将领和高级技术人员,主要教授海*、炮兵、装甲兵、工程兵等技术兵种和*事地理和*事历等课程。
战役系的学员,都是战功赫赫、当时级别最高的将领。当时在教员和学员之间就形成了一些特殊现象:下级教上级,老百姓教*人、没胡子的教育有胡子的、打败仗的教打胜仗的、反革命的教革命的。
在一堂外文课上,一个年轻的教员先后3次叫学员兼系主任杨得志回答问题。杨得志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回答。这是没胡子教有胡子的例子。
当时*事学院有一批将领是起义、投诚过来的国民*旧*官。比如,国民*的兵团司令郭汝瑰、快速纵队总指挥蒋铁雄、海*舰队司令林遵等人,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担任教授会的主任、副主任。“败*之将教常胜之师”,尽管战役系的学员们都是高级将领,但是不服气的情绪难免存在。“这是打败仗的教打胜仗”的范例。
当时*事学院还聘请了一些苏联教官。学校的教学体制和教学内容基本上都是借鉴苏联*事院校的,学习的重点是苏联先进的*事科学,教材大多是从苏*的条令、教令和战例中翻译过来的。当时有的学员对学习外*经验兴趣不大。甚至向苏联顾问当面提出:你们在卫国战争时期那些仗,打得跟我们差不多嘛。
对学员们的种种思想反映,刘伯承心里十分清楚。他严肃地说:“你们光是知道用小米加步枪能打败蒋介石、日本帝国主义、美帝国主义的飞机加大炮。这还不够,对于正规化和现代化,你们又懂得多少?要虚心学习,不能像跛子赶强盗——睡到床上喊!”
在刘伯承的大力倡导下,南京*事学院提出的学习方针是“反对经验主义,防止教条主义”,在继承和发扬我*传统的基础上学习苏联现代*事科学。
战役系的52名学员,来自不同的山头。有的是刘伯承的老部下,比如陈锡联、秦基伟、张震,但多数不是。大家对刘伯承既能打仗,又会办学,感到非常佩服。刘伯承元帅当时年事已高,一只眼睛早就打瞎了,另一只眼睛患青光眼,视力不好,看东西非常费劲,还亲自编教材、亲自上课,使学员们非常敬佩。
*事学院建院五周年时,刘伯承颁布授奖令,对全院优秀的教学单位、教员和学员进行表彰。战役系不少学员被授奖。杨得志、张震被授予一等奖;廖汉生、吴克华、林浩被授予二等奖;孙继先、左良被授予三等奖。
两年半的学习生活,使廖汉生感到收获不少。后来,他在回忆录中是这样说的:“在两年半的学习中,我们既系统地学习了马克思主义的*事、*治的基本理论,又懂得如何在进行了部队现代化、正规化建设的实际问题;既全面总结了我*在历次战争中的丰富经验和典型战例,又充分了解外*作战的样式及其特点;既理顺了下决心、做部署等一整套正规作战指挥程序,又学会了在现代条件下诸多兵种协同作战的组织指挥。”
战役系的学员毕业后,有的回到原工作岗位,有的到了新的单位。这时候,廖汉生抱着从西北来到西北去的态度,想任**区司令员一职。王恩茂是**区司令员、*委兼自治区*委第一书记。廖汉生想替他减轻减轻负担。但是等来的命令却是接替出任南京*事学院院长。这着实让廖汉生吓了一跳。刘伯承是首任院长,是战功赫赫的元帅,中外有名*事家。接替刘伯承,廖汉生想都不敢想。他向征求意见总*治部主任萧华一再推辞。趁在北京出差之机,向中央*委副主席、国防部部长彭德怀、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谈了自己的想法。萧华第二次找廖汉生谈话,口气严肃地说:“要你当院长,你就当,不要管院长是元帅还是中将。”廖汉生知道这是中央*委的决定,再推辞也无益,只得忐忑不安地去上任。学员一毕业就当院长,这在人民解放*历史上是罕见的,也是廖汉生将*的殊荣。
走马上任的第一天,廖汉生在日记中郑重地记载说:“今天是担负新工作的第一天。这是学习毕业后的第一天,是从*治工作该做*事工作的第一天,也是做*事院工作的第一天。”
出任南京*事学院院长以后,廖汉生处处向刘伯承学习,以刘伯承为师。他把历年来老院长刘伯承亲自制定的各种文件找来,认真阅读,在工作中认真执行。刘伯承当时因为日趋严重的高血压、青光眼疾病,长期休养治疗。廖汉生始终十分敬重这位老首长,除了逢年过节到他家里慰问,平时也时常拜访,遇到重大事情或拿不准的问题就主动登门求教。这使刘伯承的的办学思想的、办学风格得到了继承。
廖汉生出任院长后,面临着“非*教员”的授衔问题。所谓非*教员,指的是原国民**官出身的教员,为回避历史遗留问题,改称“非*教员”。廖汉生出任院长后,当时正值反右派斗争的高潮之际。这个问题变得非常棘手、非常复杂。为此,廖汉生和张震副院长专门南京北极阁刘伯承家中,征求他对“非*教员”授衔的意见。刘帅谈了两点意见:一是对“非*教员”的历史情况和现实表现要心中有数;二是要贯彻落实*的*策和策略。在刘帅的指导下,廖汉生很好地解决了这一历史遗留问题。年2月8日,南京*事学院多人参加了隆重热烈的授衔典礼,向从国民**中起义、投诚和解放过来的名授予中国人民解放**衔。廖汉生代表国防部宣读了彭德怀元帅的授衔命令,分别向这些同志从上尉到大校的*衔。这些曾经是敌对阵营的*官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廖汉生出任南京*事学院院长期间,正值*治运动空前高涨的时期,*队出现了“反教条主义”的重大事件。我们建设社会主义,学习了许多苏联老大哥的经验。年,苏共召开二十大,赫鲁晓夫做秘密报告,引起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极大混乱,随后出现了波兰、匈牙利事件。这些事件引了中国共产*的震惊和反思。年4月,毛主席发表《论十大关系》,其中论述了学习外国经验与坚持我国实际的关系,提出要有分析有批判地学习外国经验,不能盲目地学,不能一切照搬、机械搬运。当时,在学习苏联经验中,的确有教条主义的错误和做法。
年春,国防部部长彭德怀和副总参谋长陈赓大将、总*治部副主任谭*大将率工作组来南京*事学院检查工作。工作组批评南京*事学院“教学工作中的教条主义相当严重”。
年12月,廖汉生接任南京*事学院院长刚刚3个月,到北京参加全*第七次院校工作会议。会上,就是否存在严重的教条主义,如何看待教条主义、如何反对教条主义,一些看法和分歧比较大,甚至唱起了对台戏。会上,廖汉生明确表示,不赞成唱对台戏。
年9月,在南京*事学院战役系期间,廖汉生出席了中共八大。年,中共召开八大二次会议。这是我*历史上唯一一次在同一届召开两次全国代表大会。廖汉生参加了八大二次会议和八届四中全会。八大二次会议和八届四中全会结束后,召开了*委扩大会议,反教条主义成为会议主题。在会上,训练总监部和南京*事学院被职责为“教条主义的司令部”和“教条主义的大本营”。由于廖汉生到*事学院时间不长,对他没有什么批评的。会上,对南京*事学院的创建者和主要领导刘伯承被点名批评。廖汉生回忆说:“八大二次会议和*委扩大会议,刘帅因病请假。来京参加会议前,我特意到刘帅家中,准备和老院长谈一谈中央会议和*委会议将要讨论为题的意见,以便带带会议上。不巧的是当天,刘帅去汤山温泉治疗没有见到。”
在小组会议上,有人提出要刘帅到会,听取意见。会后,有人跟廖汉生说,要求刘帅到京参会,以免被动。当时会议批判的气氛越来越浓,调子越来越高,把矛头直接对准刘伯承,似乎他在南京*事学院不仅有错误,而且有罪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廖汉生打电话给张震副院长,向他通报了会议情况,并表明意见:“请告诉刘帅不要来北京,他身体不好,可以请假,有话可以由我们转达。”
6月12日,廖汉生作为院校小组副组长参加了主席团扩大会议,并向主席团转达了刘伯承对“反教条主义”的三条意见:一、南京*事学院开展反教条主义制是正确的,工作是有成绩的;二、要以毛泽东思想为工作指针,学习现代*事科学和*事技术;三、*略决定战略,战略决定战役,战役决定战术,也就是必须*治挂帅。同时,廖汉生对彭德怀主持*委工作和*委扩大会议的领导方法问题,提出自己的批评意见。
会议开到中间,主席团传达了毛主席对开好会议的指示:方针是分清是非,不追究责任。方法是大鸣、大放、大字报与大小会议相结合。毛主席还批评会议“温度”不够,说“不开好就不散会”。主席决定召集全*师级以上单位的负责同志来京,扩大到人,重新划分19个小组。在病中的刘伯承元帅被中央派专人请到北京开会。
6月21日,举行全体大会。会议改在了中南海怀仁堂举行,毛主席、中央和*委的各位副主席、中央*治局委员、书记处书记全部到会。6月23日下午,毛主席在中南海游泳池住所召集小组汇报情况,进一步谈了教条主义的几个问题,提出了“打倒奴隶思想、埋葬教条主义”的口号。当天晚上,抱病前来京开会的刘伯承元帅前来召见杨得志、陈锡联和廖汉生。刘帅非常坦诚提出因病不能天天到会场去,要杨、陈、廖三人帮助他们了解会议情况,分析问题,提出意见,以便做好检讨发言,检讨内容主要集中在教条主义方面。在当时的*治氛围下,任务之重可想而知。廖汉生晚年在回忆录中说:“望着老院长诚挚的神态,听着他沉重的话语,我的心情十分沉重。老院长压给我们的担子太沉!我本不愿意接受,可是又无法推辞。”廖汉生遵照刘帅的嘱托,把大家的批评意见进行整理和归纳。廖汉生本来是要当面向刘帅汇报的,因为要主持小组会,只好交代*事学院的秘书长余伯由和办公室主任阙兴隆代他向刘帅转达。这本来是一件正常的事情。直到晚年,廖汉生的歉疚之情在回忆录中还隐约可见,足见其正直坦白的品格。
当时在大会上,有人发言时一方面猛烈批判过去*事学院存在的教条主义,一方面对继任的正副院长廖汉生、张震大加赞扬,这没有让廖汉生沾沾自喜,而是“感到别扭”。
7月10下午召开大会,刘伯承元帅抱病来到会场作检讨发言,接着主管全*训练工作的叶剑英元帅、训练总监部部长萧克作检讨发言。
*委扩大会议结束后,全*普遍开展“反教条主义”运动。南京*事学员是运动的重点单位。在原领导班子中,刘伯承元帅因病休养,陈伯钧调任北京高等*事学院。时任*委第一书记、*委的钟期光成为重点批判对象。他提出让廖汉生担任*委第一书记,有人附和,遭到了廖汉生的断然拒绝。在整风中,廖汉生坚持恢复正常教学秩序、防止运动扩大化。晚年,钟期光将*在回忆录中说,在廖汉生院长和我的主持下,会议通过的最后决议的结论相对还是实事求是的,肯定了建院以来,学院的工作是在不断发展的,工作成绩是主要的”,并列举了成绩在各个方面的具体表现。虽然也写了“学院几年来的工作,犯了严重的教条主义错误,这种错误属于方针、路线的错误”,这是在当时不得不戴的“帽子”,但是没有上纲为“资产阶级*事路线错误。”
年1月,刘伯承元帅奉命调往北京,离开那天正是南京*事学院建院八周年纪念日。晚上9点,廖汉生率南京*事学院所领导班子全体成员到下关长江渡口,送别刘帅北上。在瑟瑟寒风中,廖汉生伫立长江边,目送刘帅乘坐的渡轮驶向北岸,情不自禁地慨叹道:“老首长,没少受罪啊!”
四、叶剑英元帅:这样做,是为了*的利益
在漫长的革命时期,叶剑英长期在总部机关和白区工作,是有名的“叶参座”,而廖汉生是长期在一线作战的将领。彼此之间,交往不多,也不熟悉。年,参加八路*南下支队的廖汉生,被抽往北京*调部工作,在叶剑英的直接领导下工作。不到几天,*调失败,廖汉生告别叶剑英,仍然回到晋西北的山区打仗。文化革命前,叶帅长期主管*事训练、教育工作和*事研究工作。廖汉生在担任*事学院院长和北京*区*委期间,曾经多次参与由叶帅主持的一些基本条令、条例的编写、审定工作,也和叶帅有些接触。
“9.13”事件后,林彪集团覆灭。叶剑英元帅受命主持中央*委工作,在毛主席、周总理的支持下,解放了一批又一批的老干部,想方设法进行妥善安排。*的十大上,叶剑英当选为中共中央副主席、中央*委副主席。在为贺龙元帅的平凡昭雪过程中,廖汉生与叶剑英联系逐渐密切。此后,在南京*区*委的任上,廖汉生听取叶剑英正确指示,以清醒的头脑处是非之地,在打倒“四人帮”的历史关口发挥了重大作用。
文革后,林彪集团疯狂迫害贺龙元帅,同时“削其羽翼”,将廖汉生秘密关押长达五年。“9.13”事件后,毛主席多次说要给贺龙平反。廖汉生被放出来后,叶剑英奉毛主席之命来看望他。年7月,廖汉生被解除关押之后,没有安排工作,当了一年多的“员外”。
年8月23日,时任*事科学院院长的宋时轮来看望老战友,他很认真地问廖汉生:你愿不愿意到*事科学院工作,我当院长,你当*委,我俩再次当伙计。廖汉生十分感动,也非常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,当即表示:行,只要能干点工作,就可以。宋时轮向主持中央*委日常工作的叶剑英副主席汇报此事,叶帅说,这样办好!你们主动要廖汉生当*委,我在*委就好说了。在叶剑英的努力下,经毛主席批准,年12月20日廖汉生被任命为*事科学院常委。
年元旦,宋时轮和廖汉生给叶剑英去拜年。在节日的喜庆气氛中,叶剑英突然神情庄重地对廖汉生说:“毛主席说了,贺龙的问题搞错了,要平反。”随即又问了贺龙亲属的情况。
从叶帅家里出来,廖汉生和夫人白林都非常兴奋。后来廖汉生在回忆录中说:“贺龙问题搞错了,这是多年来,我们除了林彪摔死之后最好的消息。”
年1月7日,*事科学院*委王树声大将病逝,1月9日在医院举行遗体告别仪式。周总理也赶来参加。仪式开始前,周总理把廖汉生叫到一边说:“要给贺龙同志恢复。毛主席说了,贺龙的问题搞清楚了,这一个方面的问题也就搞清楚了。主席讲了几次啦。主席很关心,我们也很关心!”并交代说,你回忆一下,将几个问题核对核对。周总理提到了周逸群、李仲公、熊贡卿等人和事。
4个月后,廖汉生接到周总理办公室赵炜秘书的电话,赵说,总理现在要亲自抓一下贺龙同志平反的问题。谷志标曾经写过材料,讲年春节过后,熊贡卿来红3*是你接的。你了解这一段情况,总理要你写一段有关事实情况的材料。第二天上午,根据周总理的指示,廖汉生伏案疾书,如实地写了这个问题的材料,并送总理办公室。
3个月后,年9月14日下午6时,叶帅通知廖汉生到他的住处谈话。叶帅告诉廖汉生,中央正在起草为贺龙同志平反恢复名誉的通知。这个最初的代拟稿是由张春桥等人组织起草的,送叶剑英、邓小平阅后,他们不满意。又组织人马弄了个代拟稿,叶剑英仍然很不满意。他毫不掩饰地说:“这份代拟稿的末端——关于贺龙同志的评价部分,写得太平淡。”并郑重地交代廖汉生说:“交给你一个任务,你来写一个对贺龙同志看法的材料。”
当时,廖汉生颇带怨气地说:“我不写。因为我和贺龙关系的问题,把我关起来关这么长的时间,过去审查我时,讲我是贺龙的亲信,要我写材料交代问题,现在又要我写这个材料。”叶帅接个话题说:“正因为这样,就要你写。”接着,叶剑英回顾了贺龙元帅光辉的革命历程。随后,叶帅非常坦诚地说:“我和贺龙同志几十年来,个人关系并不是很好。但这不是个人问题,而是为了*的利益。”
叶帅这番话,令廖汉生非常感动,感到于公于私都没有理由拒绝,于是欣然接受了叶帅交给的任务。
从叶帅住处出来,廖汉生立即驱车到贺龙夫人薛明家里,将叶帅的话一字不少地告诉她。接着廖汉生、薛明又告诉了贺龙的老部下王震、王尚荣。不一会儿,王震夫妇、王尚荣夫妇赶到薛明家里,大家一起商议如何来写对贺龙同志的评价。
第二天,廖汉生根据大家讨论的意见,根据毛主席当面对贺龙评价的3句话:“革命是最坚决的,是拥护*的,是有群众的”,并结合自己的印象,写出了“我对贺龙同志的看法”一文。9月16日,廖汉生将所写材料送到叶帅住处。叶帅将廖汉生写的材料批给中央负责同志传阅。
年9月29日,*中央发出了的[]25号文件《中共中央关于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》。这个文件是“文革”中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恢复名誉的第一个文件。
10月中旬,叶帅请廖汉生到住处,先是询问兰州*区几位负责同志的看法,再是询问了*事科学院传达25号文件的情况。叶帅不无遗憾地说:“文件对贺龙的评价不高。现在只能写到这样的程度,不然不好说话。人们会问,既然贺龙同志这么好,为什么过去对他那样整。”并告诉廖汉生说,他写的那篇材料已经交给纪登奎,保存到中央办公厅。叶帅的遗憾,虽然为贺龙恢复了名誉,但是还不能充分反映贺龙同志革命的一生,不能完全肯定贺龙同志的革命功绩。其实在当时的*治环境下,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。
年6月9日,在贺龙元帅逝世6周年之际,举行了贺龙元帅骨灰安放仪式。叶剑英主持骨灰安放仪式,周恩来致悼词。当时,廖汉生已经调任南京*区*委,叶帅点名要廖汉生到北京参加贺龙元帅的骨灰安放仪式。
年2月17日,廖汉生调任南京*区*委、*区*委书记。19日,叶帅接见廖汉生并明确地说:南京*区存在派性。因此,你去以后,不能随意表态和急于表态,对自己做介绍时,对于文革中曾被打倒的那一段可以概括说有“错误”,不要谈其他问题,接着又对*队精简整编、干部落实*策问题,谈了指导性的意见。最后,叶剑英连声对廖汉生说:“要大胆工作,中央支持你。”廖汉生又去见邓小平,请求他对南京*区工作的重要指示,邓小平谈了华东几个省市的派性问题,告诫说,对派性问题不要表态,更不要陷入其中。最后,邓小平意味深长地对廖汉生说,你过去是有角的,有硬角,你要保持这个,这是毛主席提倡的。同时你要谨慎。
带着叶剑英、邓小平等首长的指示,廖汉生清醒的头脑处是非之地,积极贯彻中央*委“关于*队要整顿的方针”,下部队、跑海防、一心扑到部队建设上。
年6月下旬到7月中旬,廖汉生和南京*区司令员丁盛到北京参加*委扩大会议。这次会议由叶剑英、邓小平主持。会议的最后一天,叶剑英作总结讲话,他在讲到遵守纪律时,格外严肃地讲了一段话:过去林彪把持*委办事组不遵守纪律,乱发文件。“”事件后,*委办公会议、*委常委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不要乱发文件,但是现在也有个别同志不遵守纪律,个人发起运动,以后部队对这类事情要顶住。叶剑英虽然没有点名个别人是谁,但廖汉生清楚指的就是江青等人。
*委扩大会议期间,叶剑英还把廖汉生、丁盛叫到西山驻地,郑重地说:“毛主席多次批评了江青、张春桥、王洪文、姚文元等人的,批评他们搞四人帮、上海帮,不要和上海的一些人走得太近,不要参与到他们的活动里去。”廖汉生当即表示,坚决听从中央*委的指挥。廖汉生后来回忆说:“叶副主席的话,使我对四人帮的问题有所警惕,联想到邓小平副主席对我说过,你是有角的,要保持,我开始有意识地对四人帮的一些倒行逆施行为进行抵制。”
年金秋十月,在中央粉碎“四人帮”的第二天,*中央派了一架飞机将上海、江苏和南京*区的负责人接到北京,当晚开会通报:“四人帮”被扣起来了。北京的事情解决之后,*中央立即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