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粿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整容整得最凶的人。她是我的初中同学,我两年前在这个城市和她相认。
我妈让她给我捎带了家里做的腊味,我请她吃了个饭,后来我们就恢复了断了快10年的联系。
她在一家男装连锁服装店做销售,刚见到她时,我觉得她的眼睛有点突兀,心想她应该是开了眼角和割了双眼皮。
她很坦诚,说早几年割的,医院,但是没遇上技术好的医生,双眼皮太欧式,眼角开得有点多。
其实她长得不错,动了眼睛,我没有觉得给她的美貌加了分。
“这里,这里,都动过。”她指了指她的鼻子,嘴唇,腮骨,还有发际线。
真是个狠人啊,连腮都磨过,那是个大手术。她问我还记不记得以前她是大脸盘,我说不记得了。
现在脸是鹅蛋脸。脸型的改变确实是给她的美貌加了分。
“整了之后,销售额都提了不少。”
男装连锁店的顾客有女人、有妻子,当然还有不少的男人,米粿就靠着男人的捧场提升了她的业绩。
米粿的男友,也曾是她的顾客,我第一次见面真被吓了一跳,他竟然是我的朋友舒宁,世界真小。
“就觉得她挺漂亮的。”舒宁说,男人都是视觉动物。
看来整容真的扩大了一个人的爱情市场。
“怎么个漂亮?”我好奇。
“清纯啊,娇滴滴的,真是南方人才有这样的气质。”他一个西北大老爷们原来好的是这一口,舒宁长相很粗旷,有络腮胡子,身材高大,和米粿站在一起,是美女与野兽的感觉。
舒宁并不知道米粿整了容,尔后,米粿果然还叮嘱我:“别和舒宁说我整过容的事。”
整容在他们之间成了秘密。
两年前刚和米粿谈恋爱的时候,舒宁在创业,很辛苦,米粿一直在身旁支持他,出力又出钱。
她本身花得也多,但是硬生生挤了一些钱出来投到他的生意里,那本是她准备花在脸上的钱。
米粿不敢在脸上再动刀,做了太明显了,舒宁不就发现了?于是她后面做的也都是些小的微整项目,打个针、拉个皮。
舒宁做视频直播内容的机构,借着风口,赚了些钱,办公室从原来的两房一厅也搬到了市中心的千方写字楼。
米粿在服装店干到销售主管,舒宁让她到自己的公司帮忙,分派了个外联的工作给她,虽然公司有合伙人,但是他们也勉强算是做起了夫妻档。
他说,米粿很旺他。自从和米粿谈恋爱以来,感觉做什么都特别顺。
其实在前两年做这样的机构,只要坚持下来,几乎没有不赚钱的。
米粿进了舒宁的公司,看见美女扎堆,她有了危机感,总是有点儿疑神疑*舒宁会不会移情别恋。
舒宁的公司确实签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,我看过一场舒宁公司的直播,一个穿得像李子柒风格的主播在卖菜板,脸蛋掐得出水来,能说会道,最后我也跟风买了一块菜板。
后来觉得好用,还再次下单给我妈也买了一块。
这些主播确实有着自己的魅力,否则也不会有三、五十万,甚至成百上千万的粉丝愿意为她们推荐的物品买单。
米粿的粉丝,她自己一直自认为只有舒宁。我劝她别想太多:“老板娘都坐镇公司了,小妖精们也不敢肆意妄为啊。”
后来就因为我这句话,米粿几乎天天跟在舒宁的身后。
舒宁好几次让我帮忙挑几个好玩的旅游地点,想让米粿出去玩一玩。这是他的好意,不过米粿都拒绝了,她把理由编得很贴心:“现在公司上升期,还不是享受的时候。”
“你不是说羡慕我可以到处去玩?现在有机会你还不去?”之前米粿很羡慕我旅游杂志记者的职业,说她这辈子最想要的生活就是可以满世界跑,接着在海边开一家小客栈。
“我走不了,去去都要一两个星期,我不放心。你是没见过镜头前的那些小姐姐,个个真是妖精似的,那脸,那身材,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美死了。”看看,她确实不放心。
“舒宁不是这样的人。”我替舒宁申辩。
米粿倒是没有反驳,不过她还是做着自己的防御和准备。
有一天她突然打电话问我,有没有靠谱的整容机构,她想隆胸。
“隆胸?”她的胸目测是B,其实相对她cm的身高,已经不算小了,她想把自己弄成波霸不成?
“是啊。”她很确定地回答我。
“为什么呀?”我很好奇。
“男人!”
我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。
“男人都有一些偏好,我觉得舒宁喜欢大胸的女人。”
“他对你说的?”
“他没有说,我只是觉得他会喜欢。”
米粿这是得了妄想症吧,西北汉子本就是喜欢纤细的江南女子,波霸难道不会吓到他?
我劝她:“做了估计手感也不大好,硬梆梆的,你确定男人会喜欢这样的胸?”
我想起了维多利亚贝克汉姆那像防弹胸衣一样的胸,多不自然啊,看着就觉得奇怪。她后面也去看了维多利亚的照片。
“现在做的不会那么不自然,她那个确实有点奇怪。就算没做好,那就再把假体拿出来啊,维多利亚现在不就是拆了胸。”
我佩服她的勇气和那股折腾的劲头。
不过后来,米粿还是没有把胸隆了,不是没有打算,而是还没有隆胸,舒宁就和一个网红跑了。
一切都是有计谋的,舒宁一早把米粿合伙人的身份去除,米粿辛苦打拼所得,一毛也拿不到,也包括了最早的时候,米粿拿出来投到舒宁公司的那些钱。
我们谁也没有想到,舒宁竟是个骗子。他走后,断了一切联系方式,米粿联系不上他,我打电话,号码已经注销,